【待授翻】【盾铁】生而为人 Blue Lips Blue Veins (Chap 38)

梗概:Tony Stark是钢铁侠。在此之前,他是个有心无脑的家伙;再之前,他是个满嘴胡话不着边际的混蛋;而更久之前,他只是个胆小受怕的小男孩。然而这都无关紧要,因为Stark都有钢铁之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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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8

第二天早上,Tony带着头痛欲裂的宿醉在他父亲办公室的地板上醒来。

有人在不依不饶地死命按着门铃。冬日清冷的阳光刺得他不由地呻吟,他捂上耳朵不想让那催命的门铃声加重他的头痛。

现在几点了?今天几号?他睡了多久?Tony逼着自己翻身坐起来。而外面门铃停了下来,但随即传来咣咣的砸门声。

可能是来搬东西的律师吧,Tony看了一眼手表。

下午四点。他睡了八个小时。

哎呀。

他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去,差点要跌倒时碰翻了他爸办公桌上的一大摞东西。虽然他现在只穿着一件有年头的体恤和平角内裤,但他一点都不在意。哪个不知体贴的混球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来敲别人家的门啊?可恶。

“来了来了,”他嘟囔着,“别他妈敲了,我来了!”

没有在下楼的时候摔断自己的脖子真是奇迹。鼓弄门锁的Tony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。拉开门,对于他来说过于明亮的阳光和寒意让他忍不住瑟缩一下,眨眨发现外面的雪堆得要没过他的脚面。

“Tony?”来人开口。Tony又眨眨眼。

“Rhodey?”他不太确信,后退几步好仔细看看门口的人,“哦,哦,你怎么——”

“我能进来吗?”

Tony眯起眼。James Rhodes来这了,他已经很久没见过Rhodes了。他为什么会来?他想要什么?

“……行吧。”

Rhodey在门口脚垫上蹭了蹭鞋,摘下围巾搭在手臂上,脸上的神情严肃。Tony突然很想吐。

“你哭了,”在发现Tony不想开口后Rhodey打破了沉默。

“我没有,”他否认,虽说他确实哭过。

“你可以哭的,你的父母去世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Rhodey挑眉:“我们能坐下来说话吗?”

“行啊。”

Tony没动。

Rhodey没管他,直接像在自己家一样走进起居室坐下了。

Tony有些烦躁地咬紧牙齿,虽然他如此孤单,但此时也并不想要任何陪伴。

“你父母的事,我很难过,”Rhodey没有看他,而是望着挂在壁炉上方的那副巨大的油画。

“嗯,”Tony的声音嘶哑,他清了清喉咙,“呃,是啊,很遗憾。”

Rhodey转过头来,依旧挑着眉:“你听起来并不是很悲痛。”

“我……什么?”

“你还好?”

Tony抿起嘴:“还行。”

“那就好,”Rhodey说。

沉默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Tony终于问道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为什么——”

“你可能忘了但现在是圣诞节,我回来看我父母。至于你在哪,你是Tony Stark,地球人都知道你家在哪儿,我就是来碰碰运气的。”

Tony干咳了一声:“但你为什么要来?”

Rhodey耸耸肩:“我听说你父母去世了,想表达慰问。我们是朋友,我又在纽约,没有不过来的道理。Tony,是人都会这么做的。”

不知为何,Rhodey的话狠狠击中了Tony。他不知道,他可能只是Rhodey日程表上的一项:旧识,最好去打个招呼。对他来说Tony并没什么特别。

对谁来说,Tony都没什么特别。

他谁都没有了。

Rhodey的表情像是生啃了一个酸柠檬。“我该走了,”他开口,“我希望——”

“想来点咖啡吗?”Tony突然说。

Rhodey眨眨眼。

“好啊,”愣了一下后他缓缓回答,“好啊。”

Tony点点头,又想起什么似的挠挠脑袋:“呃,我……我不太确定还有没有咖啡了,不过倒是有不少酒。”

“我想也是,”Rhodey说,“来点水就行。”

他跟着Tony进了厨房。Tony尽量不让自己的如释重负表现得太明显,因为终于有人来了,如果他能好好做的话他就不会再那么孤单了。

“你的圣诞节过的怎么样?”他试着挑起话头。

Rhodey坐在Tony小时候经常围着Jarvis转的料理台边:“还行,好吧,其实没那么棒,”他做了个鬼脸,“我和Georgina分手了。”

Tony眨眨眼:“Georgina?”

“是啊,我是说,”Rhodey摆弄着手里的水杯,“我真的以为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。”

“她是哪个来着,给我点提示——”

“呃,你没见过她。”

“对哦,在你出国之前你正和另一个女孩——”

“Georgina是后来认识的。嗯,在Georgian之前还有另外两个女孩。”

Tony看着他,然后摇了摇头:“哇,好吧,你没听说过什么叫‘过度浪漫主义’吗,啊?”

“别说了,”Rhodey没好气地警告道,“我知道的,相信我。“

“可你见一个就信一个,遇见一个就说这是你命中注定呃唯一。好吧,我希望我也能那么认真。“

“我想要个家而已,一个温馨的小家庭,一份稳定的工作,还不行啊?“

Tony嗤之以鼻:“你才24岁。“

“是啊,但遇见你的真命是要花费时间的。我想26岁之前就结婚。“

“你把人生都计划好了是吧。“

“我喜欢规划,喜欢有条不紊。你也应该试一试。“

Tony扔了块巧克力进嘴里:“我还是算了。“

Rhodey望着他:“你呢?你的那位姑娘呢?“

“哦,你知道的,”Tony把巧克力盒子翻过来看看,“她不是那个‘唯一’。”

Rhodey皱皱眉:“那可真遗憾,老兄,你们俩在一起那么久。”

“有四年吧,”Tony想了想,四年——

“哇,那很久了,分手对你打击很大吧。”

“并没有,”Tony冷静地说,“到最后我们也没那么亲密,只是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断掉而已。”

再说那时我还和最好的朋友搞到了一起

“那说明她并不适合你。”

“可能吧,”Tony表示同意,不由想到又有谁是适合他的呢。或许他也应该多去找找,找一个他真正喜欢的人,一个他可以——

一个他可以结婚、共度余生的人。

呕,这想法很恶心,还是算了。

“那你是怎么过圣诞的?”Rhodey明知故问。

Tony只是看了他一眼:“哭着过的。”他把手里的马克杯扔进水池,喝着酒缅怀过去,挺有意思的。“

“有客人来吗?”

“我没朋友。”

“你还有我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,老兄,你可把我难坏了。我以为我是你的朋友,但是你又不联系我,在我的派对上嗑嗨,然后跑到加州销声匿迹,也再没给我个音讯。我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原因是你父母去世了,想着过来吊唁一下。而当我到了这里,看到你孤零零一个人,没人想着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还好不好,不管怎样那都太说不过去了。”

他喝了口水。

Tony低下头:“好吧。”

“那你过得好不好?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,还‘好‘吗?”Rhodey举起手做了个引号的手势。

Tony耸耸肩,喃喃说这:“不知道。”

“你该去看心理医生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但显然你有一些很严重而你自己却没意识到的问题。“

Tony吸了吸鼻子,抬起头。“我看医生了,”他清晰地说,“事实上我上个星期才结束治疗。”

Rhodey愣了。

最后他说:“抱歉,我不知道。”

Tony吸了口气:“嗯。”

沉默。

Rhodey忽然哼了一声:“看来谁要是现在和你对调身份那真是倒霉了。”

Tony皱皱鼻子,靠在柜台上说:“没事,会好起来的。“

Rhodey微笑起来:“是个好想法,Tony。“

“要保持乐观啊。”

“那就对了。”

“谢谢你今天过来,”Tony脱口说出,“谢了,我没,没想要还有谁会——”他吞咽了一下,“我真的很需要这个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变调。

Rhodey看着他:“Tony?”

他捏了捏鼻梁,掩饰地挥挥手,背过身拼命忍住眼泪。“我只是,”他颤抖地呼出一口气,“就是眼睛里进了东西。”

“你嗓子也进东西了?”Rhodey轻声打趣道。

“没事,”Tony不肯转过身,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,不用呆在这里。”他尽量随意地说,但最后嘶哑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,即使是呼吸都好像在啜泣。

“你可以哭的,”Rhodey说。

“我没哭,”Tony忍着泪水反驳道。他飞快地抹了抹眼睛,手背上沾上湿意。

“行行,”Rhodey慢慢说,“你没哭。Tony,现在有人陪着你吗?”

“不需要,”Tony将堵在喉咙里的肿块咽下去,“不用人陪,我不是个小孩儿了。”

“扯淡,你才从康复中心出来,得有人看着你别再复发。”

“我不会复吸的,”Tony小声说。

他几乎能感受到Rhodes落在自己背上充满不赞同的目光:“老兄,你可真是一团糟啊。”

Tony转过身来:“你还有什么有创见性的建议吗?啊?我从你那听不到什么好话,每次你都好像故意触我的痛处,行了好吗。我知道,我谁都没有,我是个没人要的可悲的瘾君子,”Tony挥着手,“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个美满的大家庭、前程似锦的事业和一个没有毛病的脑袋的,我就是个明显的例子。”

Rhodey挑起眉头:“伙计,你真的需要有人帮你一把了。”

“好极了,”Tony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,他现在只是很累,但又有一种想冲出门回到外面那个世界的冲动,“真是好极了,我会找人的,好吗?高兴了吗?”

Rhodey叹了口气:“我先走了,你不用送我。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我把我的号码留在桌子上了。”

“干得好。”

“我明天会给你打打电话的。”

“呵呵。”

Rhodey微笑着:“不久之后见,Stark。”
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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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,那一周剩下的几天Tony都和James Rhodes呆在一起。那感觉很好,像是回到了某种正常而安稳的生活。

最后,比他年长几岁的男人抱住嚎啕大哭的他,但那都没关系了。他们以后没再提起过那段时光,但一周结束时,他们还是朋友。

Chapter 38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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